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医改专题询问常态化记实

云南省人大常委会举行医改专题询问媒体集体采访活动。摄影/ 唐金龙

　　今年4月初，家住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龙泉街道办事处的李女士因胃疼难忍去昆明某三等甲级医院内科门诊看病，医生诊断其为急性胃炎，建议住院治疗，并当即帮助她办妥了住院手续，李女士当天下午就持城镇医保卡住进了这家医院。这看起来十分寻常的一件事，如果倒回到去年，办起来可能不会这样顺畅。因为在去年，昆明市频频发生过病人持城镇医保卡住院遭拒的事例。据知情者介绍，患者持城镇医保卡住院频频遭拒的现象能如此之快地消除，主要得益于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医改专题询问领导小组将医改专题询问常态化。

　　把脉医改：启动专题询问集体会诊

　　健康是人生存与发展的基础，医药卫生事业关系亿万人民健康和千家万户的幸福。为了打造一条人人“病有所医”的健康之路，2009 年4 月，一项民生领域的重大改革——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在公众期待中“破冰起航”……多年来，云南省在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工作中积极作为，医保制度覆盖90% 以上的城乡居民，群众就医条件不断改善。但也要看到，真正筑就全民“病有所医”的健康之路，任务还十分艰巨。老百姓“看病难”的现象还普遍存在，“看病贵”的问题仍然突出，群众反映强烈，社会高度关注。

　　云南省人大常委会积极回应人民群众对医改的高度关切，把全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情况作为2013 年人大常委会监督的重点，组织开展专题询问。他们组成３个调研组分赴全省13 个州（市）进行调研，从全省医改工作中发现并归纳出13 个重点问题，以此作为专题询问的主要题目。

　　2013 年5 月30 日上午，云南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采取“一问一答”的形式，就全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工作向省政府及有关部门进行专题询问，管国芳、孔祥庚、陆萍等13 位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围绕医保资金使用、特殊人群医疗保障、基层医疗卫生人才队伍建设等问题开展询问，内容涉及全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工作的多个方面。分管副省长高峰率省发改委、省卫生厅、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等相关部门负责人赴现场进行答复。

　　云南省人大常委会把专题询问过程中提出的问题归纳为“健全城乡特殊人群医疗救助机制”“进一步降低农民看病成本”等11 个方面的建议，转请省政府研究整改。云南省政府高度重视，常务副省长李江和副省长高峰分别召开专门会议认真研究整改措施。2013 年9 月底，省政府医改办向省人大常委会第五次会议作了整改情况的专题报告。常委会组成人员对该报告进行认真审议后，提出“切实加强医保和新农合资金监管”“进一步加大公立医院改革力度”等６条整改意见转省政府研究处理。省政府及相关部门按照省人大常委会的审议意见抓紧整改，并于当年12 月底向省人大常委会书面报告了整改情况。经过半年多的整改，专题询问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2014 年2 月26 日，云南省人大常委会举行医改专题询问工作情况新闻通报会，对2013 年5 月省人大常委会就云南省医改工作开展专题询问后，省政府及相关部门办理省人大常委会相关审议意见的情况进行通报，向老百姓晾晒整改成绩单：推进县级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试点——2013 年，省级财政共安排了7500万元，支持16 个州市30 个试点县共48所县级公立医院启动了综合改革试点。建立“双向转诊平台”——探索公立医院与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分工合作机制，2013 年在全省30 个县（市、区）开展“医疗专家进社区”工作。加强人才队伍建设——推进实施医疗卫生高层次人才培养工作，对遴选出的14 名领军人才和54名学科带头人开展培养工作……

　　步入常态：医改专题询问督促整改进行时

　　然而，全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毕竟牵涉面广，情况复杂，难度较大，不可能一蹴而就，还存在着云南省人大常委会专题询问中问及的一些问题和提出的一些建议一时解决不了或办理不到位的情况， “看病难”“看病贵”问题没有得到明显缓减，公共卫生服务效率不高，等等。对此，云南省人大常委会责成教科文卫工作委员会继续对医改专题询问的后续工作进行跟踪问效，并计划在2014 年7月的常委会会议上再次听取并审议省政府的整改情况报告。医改专题询问工作步入了常态化。

　　其实，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在设计医改专题询问工作方案时，就明确提出，必须把后续整改工作作为整个专题询问的重要环节抓紧抓好，不仅相关委员会要跟踪督促办理，省人大常委会也要依法对省政府及其相关部门的办理情况进行审议。由此，他们专门成立了由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杨保建任组长的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工作领导小组，并下设办公室，将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督促整改常态化，不断推进云南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向纵深发展。

　　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工作领导小组组长杨保建告诉记者，专题询问始于“问”，却不能仅止于“答”，针对询问问题，督促相关方面切实加以整改落实，促进和推动相关工作，才是开展专题询问的最终目的。省人大常委会把持续督促相关方面整改作为医改专题询问的重要环节抓紧抓好，进行“揪住不放、一问到底”的追踪监督，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成为省人大常委会增强监督实效，把专题询问引入常态化的一种积极探索。

　　在2014 年7 月29 日云南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次会议上，云南省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饶卫作了《关于云南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后续整改工作情况的报告》。常委会委员们在审议这个报告时认为，云南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开展一年多来，省政府和医改办及相关部门对省人大常委会提出的意见和建议认真对待，积极整改，已经初步取得了实效。例如, 对乡村医生的补助，每人每月由原来的200 元增加到了300 元。基层医务人员的编制问题，在专题询问后有所增加。这体现出省人大常委会开展专题询问是动真格的，专题询问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建议政府和医改办及相关部门加强对药品采购和配送工作的调研，制定切实可行的药品采购和配送措施；对报告中“关于网曝高值医用耗材招标采购结果未执行的问题”“医药卫生财政投入资金使用效率的问题”等的整改落实情况及时向省人大常委会反馈。

　　专题询问进行曲：约请相关部门座谈

　　2014 年9 月18 日，春城晚报以《患者持城镇医保卡住院频频遭拒》为题，报道了昆明市部分持城镇医保卡的病员住院遭拒的情况。为弄清事实掌握情况，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医改专题询问领导小组于10 月23日约请省医改办、省人社厅、省卫计委，昆明市政府、市医保办、市财政、市卫生等相关单位负责人进行座谈。通过座谈得知，2014 年，昆明市开展医保总额预付制度的探索，对市本级结算的33 家医保定点医院实施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基金“年初预算、按月预付、过程监控、动态调整、年终清算”的总额控制付费管理制度，目的在于预防基金风险，防止医院过度检查、过度用药和过度治疗等行为。总额控制措施实施后，由于医保基金可支付的总额控制指标低于医院实际发生的医疗费用，加之配套的控制措施不完善，部分定点医院为减少经济损失，出现了以医保总额控制指标已用完或没有床位为由，将部分持城镇医保卡的患者拒收入院的情况。

　　对此，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医改专题询问领导小组建议相关方面认真研究如何推行“小病不出乡、大病不出县、急难危重病人到大医院”的诊疗模式；卫生行政部门要加强对违规过度医疗的监管，不能让医方把便民利民措施转化为谋取私利的自留地；医院要进一步强化医务人员“以病人为中心”的意识，不折不扣地实行人道主义，严禁拒绝收治患者的现象再度发生。

　　为了切实推进全省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维护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促使医改专题询问工作常态化，于2015 年3 月26 日云南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七次会议通过的《云南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2015 年工作要点》明确规定：“继续跟踪监督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后续整改工作。”

　　云南省人大常委会教科文卫工作委员会主任、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专题询问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陈觉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按照省人大常委会领导的要求，全省医改进行时，省人大常委会关于医改的专题询问就一直在路上，专题询问将及时为医改‘把脉问诊’。我们将以持续开展医改专题询问工作为契机，对专题询问这种人大监督方式进行课题研究，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和省人大常委会推进专题询问常态化制度化提供实践经验和理论依据。”(文／唐金龙 张瑜)